北平解放之后,“末代皇父”载沣怎么样了?

北平解放之后,“末代皇父”载沣怎么样了?

爱新觉罗·载沣,清朝末代皇帝溥仪的亲生父亲,经历了大清帝国的兴衰和转折。作为清宣宗道光帝的孙子、醇亲王奕譞的第五子,他从小生活在王府的显赫环境中,尊贵的身份比历史上的多尔衮更为显眼。由于大哥、三哥、四哥早逝,二哥载湉继位为光绪帝,年仅七岁的载沣便继承了醇亲王的封号,成为第二代醇亲王。

载沣外貌俊秀,举止优雅,常穿戴华丽的宫廷服饰,头顶嵌有红宝石的顶珠,身披绣有五爪金龙图案的华服,腰佩宝石饰物,展现出深沉而内敛的皇家气度。然而,在这风光背后,载沣的生活却充满了无奈与隐痛。作为清朝最后的实际掌舵者,他见证了帝国的灭亡与时代的变迁,尽管他曾竭力试图挽救大清,但终究未能抵挡历史的洪流。

载沣

载沣的嫡母是慈禧太后的亲妹妹叶赫那拉氏婉贞,她于1859年嫁给奕譞。两人的婚姻在慈禧的强力支持下顺利缔结,而载沣的生母则是侧福晋刘佳氏翠妍,出身相对普通,其父刘德庆为五品典卫。如果不是婉贞有慈禧这一坚实靠山,刘翠妍本有机会成为奕譞的正福晋。然而,由于嫡庶有别,刘翠妍不得不小心翼翼,深怕得罪慈禧的妹妹,更惧怕触怒慈禧本人。慈禧当时正值宫中得宠,随便一句话都可能让刘佳氏的家族毁于一旦。

奕譞与婉贞的前四个孩子均由婉贞所生。1866年,婉贞诞下了长子爱新觉罗·载瀚;1871年,她又生下了二子爱新觉罗·载湉,后者便是后来的光绪帝。婉贞随后又生了第三子和第四子,但这两个孩子皆未长大成人,其中第三子未命名便早夭,第四子载洸也在5岁时夭折。

叶赫那拉·婉贞

刘佳氏在1883年,也就是慈禧妹妹连生四子之后,才生下了她的大儿子载沣(奕譞的第五子),随后在1885年生下二儿子载洵,1887年又生下小儿子载涛。刘佳氏在奕譞府中一直过着谨慎而压抑的生活,这种局促不安的环境深刻影响了载沣的性格,使他从小养成了谨慎内向的性情。

载沣13岁时,嫡母婉贞病逝,刘翠妍终于得以掌管家务,地位有所提升。然而,仅一年后的光绪二十三年(1897年),载沣年仅10岁的弟弟载涛被慈禧太后过继给钟郡王为嗣,令刘翠妍痛心不已,但她无力改变这一命运。此事让她情绪失控,最终导致精神失常。刘翠妍的疯癫对载沣产生了深远影响,进一步加剧了他性格中的懦弱与压抑。

刘佳氏剧照

载沣的婚姻也充满波折和打击,完全由慈禧太后主导。慈禧将自己宠爱的养女——她的心腹大臣瓜尔佳·荣禄的女儿幼兰指婚给了载沣。然而,载沣此前已经定下了两门亲事。第一位未婚妻在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时殉难,另一位则是载沣钟情的女子,却因慈禧的干预和强行指婚而自尽。

这一变故再次深深刺痛了载沣的母亲刘翠妍,导致她精神再度失常。尽管载沣对这场强加的婚姻心存不满,但在慈禧的权威面前,他无力反抗,只能选择顺从。于是,19岁的载沣不得不娶了比他小一岁的瓜尔佳氏幼兰,完成了这桩政治婚姻。

由于成长环境的紧张和婚姻的无奈,载沣愈加小心谨慎。他深知,只要慈禧太后稍稍动动手指,他和整个家族的命运便可能锦缎不可挽回的深渊。因此,他只能顺从慈禧的安排,迎娶她的义女。而在婚前,载沣做了一件事让慈禧对他另一只眼

1900年,义和团运动爆发,德国驻华公使克林德被清军章京恩海所杀。八国联军进攻北京后,清政府被迫与列强响应《辛丑条约》,其中第一条就是德国要求清朝派皇家特使前往德国进行道歉1901年6月5日,逃亡至西安的慈禧太后与光绪帝在权衡利弊后,正式成才年18岁的载沣为“头等专使大使”,打破了“皇室不成员仅洋”的传统,前往德国肩负着这项艰巨的任务

对于刚入盟的国内而言,此次出访德国无疑是巨大的挑战。他不仅要维护国家尊严,还要应对复杂的国际局势。如果处理不当,舆论可能会将他斥为“汉奸” ”,激起民众的愤怒,而这将严重损害他的个人主义和清朝政府的威信。对外,若应对失策,德国可能借机对清朝提出更多的女性要求,甚至进一步侵害中国的利益。在列强瓜分中国的背景下,德国多次表现出侵略野心,因此载沣必须小心应

德国后,德国皇帝试图让载沣行跪拜之礼,然而载沣态度屈服,他以道德和坚定的态度拒绝了这一要求。载沣的从容不迫和得体表现令德国人刮目相看,赢得了他们在此过程中,载沣还请教了接待他的威廉·亨利亲王治国之道,亲王告诉他:“欲使皇家强盛,必先集中兵权;欲使国家富强,必须重视武备。”沣就此深以

这次出访德国,载沣不仅圆满完成了任务,表示谢罪之行转变为一次学习行动。他的表现却赢得了中外一致的赞扬,起因是德国人想借此机会羞辱清朝,但因载沣的表现,反而获得了德国皇帝出色威廉二世的赞赏。此次出访为载沣的仕途铺平了道路,使他走到了历史的前台。

18岁的载沣,清朝第一个出访西洋的亲王

慈禧太后闻讯大喜,遂命载沣为随扈大臣,使其得以近距离参与国家最高决策。光绪三十二年(1906年)春,载沣又兼管健锐营事务,成为“协理事务参领”,负责京师守卫。此后,慈禧太后再委以重任,命其掌管章奏文移,可见对其能力之信任。随着载沣在军务和文职上的出色表现,慈禧太后对其愈加倚重。不久,载沣擢升为正红旗满洲都统,跻身清廷高级武官之列。光绪三十三年(1907年)五月,载沣又获授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,正式步入国家最高决策层。同年秋冬,载沣更获准在西苑门内骑马并穿“带膆貂褂”,此乃皇室恩宠之至,彰显了慈禧太后对载沣的信任与厚望。

光绪三十四年(1908年)十一月,光绪帝与慈禧太后相继病重。朝中大臣张之洞、世续等人在慈禧召见下商议立嗣事宜,有人提议由载沣继位。慈禧太后却认为,同治、光绪两帝已为兄弟相继,若再立载沣,恐有“三代皆属昆弟传承,古无前例”之嫌,遂予以否决。她另辟蹊径,决定立载沣三岁的儿子溥仪为帝,如此一来,她仍可继续垂帘听政,掌控朝局。

载沣生性懦弱,性情温顺,深得慈禧太后信任。慈禧太后深知自己年事已高,身体状况堪忧,垂帘听政或有不便。然而,她对载沣的性格十分了解,深信能够轻易驾驭,故而放心地将皇位传予溥仪,以便自己继续执掌大权。

慈禧

光绪帝驾崩后,载沣的长子溥仪被立为皇帝,年号宣统,而载沣则成为摄政王。载沣为人性格谨慎,优柔寡断,正是因为这一点,慈禧才选中了他作为朝廷的掌权者。然而,慈禧万万没有预料到,她会在光绪帝去世的第二天便撒手人寰。

26岁的载沣因此走上了权力的顶峰,作为摄政王开始了他短暂的执政生涯。此时的大清已经风雨飘摇,他满怀热情,渴望有所作为,然而他在许多事情上不得不受到隆裕太后的掣肘,难以施展抱负。

载沣上任后,面临的首要问题便是袁世凯的威胁。然而,清廷的军权几乎完全掌握在袁世凯手中,载沣既无足够的武力支持,又担心一旦采取极端手段如刺杀,可能会引发兵变,危及朝廷安全。深知这一点,载沣选择了较为保守的策略,下令以袁世凯“足疾难行”为借口,让他回乡“休养”,暂时解除了这一隐患。

袁世凯

载沣不得不重新调整策略,将重点放在集权于中央、巩固皇室地位上。他决定建立一支“禁卫军”,将京畿地区的新军统一划归中央直辖,并作为独立的军事力量,由他亲自掌控。他从北洋第一镇调拨部分军力,主要为旗人,又从闲散的旗人和宗室中的青壮年中挑选人员进行专业训练,以培养高级军事人才。

表面上,载涛、毓朗和铁良等人负责新军的组建与训练,但实际上,载沣安排自己的弟弟担任关键职位。载洵被任命为海军部大臣,载涛为军咨府大臣,并代理统率禁卫军。到1911年,禁卫军编制完成,但骑兵力量的不足成为一大弊端。

为掩盖皇族集权的迹象,载沣颁布诏书,重申预备立宪的承诺,要求各省积极推进宪政。当年,清政府成立了谘议局,载沣宣布废除军机处和旧内阁,设立新内阁,任命庆亲王奕劻为首任内阁总理大臣。在新内阁的十三名成员中,八人为满人,其中五人更是皇族成员,这一“皇族内阁”立即引发各省谘议局的反对。

面对这些反对声音,载沣态度强硬,直接下旨表示:“组阁乃皇帝之特权,非议员可干预。朝廷用人,当审时度势,秉公无私。尔等臣民,皆当遵守钦定宪法大纲,不得擅自干预,以符君主立宪之本旨。”

此举进一步加剧了立宪派与清政府的矛盾。与此同时,新内阁中的各派官员争权夺利、内斗不止,而性格软弱的载沣对此难以控制,导致内部矛盾日益激化,最终陷入无法调和的局面。

载沣随后以“筹办立宪新政”为借口,加重田赋钱粮和苛捐杂税,导致税收猛增三倍,社会矛盾愈发尖锐。各地反清武装接连爆发,满族亲贵和地方官员屡遭暗杀,载沣也陷入了危机之中。汪精卫、黄树中等人在北京银锭桥策划暗杀他,虽然行动未遂,但险象环生。

1911年10月10日,武昌起义爆发,载沣彻底慌乱。他发现自己无法指挥袁世凯所掌控的北洋新军,最终只能请求袁世凯出山,任命他为内阁总理大臣。这一举动让袁世凯牢牢掌握了清朝的实权。到12月6日,载沣因局势失控,被迫引咎辞职。

载沣的最后人生

卸下摄政王的重任后,载沣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伤感或不满,或许源于他对政治本就兴趣不大。尽管辞职,他依然保留着醇亲王的爵位,辞职对他而言如释重负,仿佛终于摆脱了压在肩上的千斤重担。回到府中的他,轻松地对福晋瓜尔佳氏说:“我终于可以回家抱孩子了!”他似乎打算像他的父亲一样,将保命、保全家族作为毕生的目标。

然而,这番话却深深刺痛了个性刚强的瓜尔佳氏幼兰。听闻此言,她愤怒至极,痛骂载沣懦弱无能。载沣因此大哭一场,但很快便释然。他依然选择过着“有书真富贵,无事小神仙”的生活,退隐家中,享受了一段相对平静而舒适的日子。在他看来,这并非灾祸,而是福分。

两个月后的1912年2月12日,隆裕太后颁布了《清帝退位诏书》,清朝正式灭亡。此时,载沣对自己的选择更加笃定。他每天按照孝道,生活简单而有规律。

虽然清廷的灭亡已成定局,但部分满清遗老将责任归咎于载沣和溥仪,指责他们是大清覆灭的罪魁祸首。对此,载沣置若罔闻,闭门谢客,专注于看书、绘画和写日记。他甚至纳了侧福晋邓佳氏,过着百无聊赖的生活,似乎对外界的纷争早已失去了兴趣。

每天清晨,载沣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母亲请安,磕头问候。随后,他前往大书房“宝翰堂”洗漱、用早餐,并开始读书看报。宝翰堂藏书丰富,其中他最喜爱的就是《资治通鉴》。直到中午时分,他才回到王府,陪伴福晋一起用餐。

午饭后,他小睡片刻,下午又回到大书房继续读书。傍晚时,他回到王府,和家人一起玩纸牌、听唱片、聊天。他的多数时间都花在书房里,读书、看报、写日记。

载沣对自然科学,尤其是数学和天文学,有着浓厚的兴趣。他特意购置了相关书籍,反复研读,并将学到的知识用于实践。夏夜纳凉时,他常给孩子们指认天上的星座,并讲述星座的有趣故事。每当报纸上提到日食,他就带领孩子们用蜡烛熏黑玻璃片,和他们一起透过玻璃观察日食,还将观察到的情况详细记录并配上简单的绘图。

载沣为人宽厚,对仆人们也十分友善。即便仆人犯了严重的过错,他最多只是严厉说几句,从不施以惩罚。

王府的日常事务一向由母亲刘佳氏管理。1925年刘佳氏去世后,载沣更是不再过问府中的事物。每当下人前来请示时,他总是简单地回应:“照老例去办。”即便下人送来报告或账目,他也只是简要批示“速办”或“照老例去办”。

溥仪退位后,醇亲王府像其他王府一样渐渐衰落,府内的财物屡遭下人偷盗。由于载沣不加理会,偷盗现象愈发猖獗。即便大书房的摆件等物品失窃,他仍旧淡然处之。有人问起摆件去向时,他甚至能平静地指出是哪位下人拿的,却从不让人追查。

载沣深信“生死有命,富贵在天”,因此过着随遇而安的生活。即便生病,他也极少请医生,不愿吃西药或中药。即便是宫里送来的药,他也常让人偷偷埋掉。不过,他雷打不动地坚持服用自己特制的“小药”,还要求家中老少都服用相应的“小药”。

对于子女,载沣关爱有加,但从不溺爱。每当孩子生病,无论什么病,他总是摸摸孩子的手说:“吃多了。”然后便用自己的“食疗法”来治病。他要求生病的孩子停止吃正餐和甜食,改吃他亲自储存的一种“糟米”。这种米是被虫蛀过的老米,载沣亲自储备了几缸,用谷糠混合储存,并用石板密封防鼠。这些糟米经过大火熬煮,小火慢炖,形成一种粘稠的“米糊”,气味难闻,味道苦涩。孩子们都不愿意吃,每次生病,只要能起床,便赶紧声称康复,以避免继续吃糟米糊。载沣因此更加相信自己的食疗法有效。

醇亲王退位后,王府中最大的事件莫过于会见孙中山。孙中山辞去临时大总统一职后,仍积极奔走,呼吁“巩固共和”,深得民心。北京、天津的逊清皇室成员也纷纷表示拥护共和。奕劻认为,皇族亦不宜置身事外,便与载沣商议,决定邀请孙中山到醇亲王府邸会谈。载沣对此十分重视,亲自在宝翰堂门前恭候。两人会谈气氛融洽,孙中山更是不吝赞美之词,令载沣深受感动。

临别前,孙中山赠予载沣一张亲笔题字的半身照。载沣视若珍宝,将其供奉在书房,并常常焚香拜祭,以示对孙中山的敬意。他深信,从此满汉一家,天下太平。

退位后,载沣最担忧的便是两个儿子溥仪和溥杰。溥仪身为前朝皇帝,又年幼无知,载沣难以严加管教。而溥杰深受兄长影响,两人皆心怀复辟之念,令载沣忧心忡忡。

虽然清朝已告终结,但一些遗老遗少依旧不甘心,企图复辟。其中,载沣的妻子瓜尔佳氏尤为积极。她作为荣禄的女儿嫁给载沣,本就带有浓厚的政治色彩,对清朝的退位感到非常不满。她经常向子女灌输恢复祖业的思想,强调自己是爱新觉罗的后裔。她教导子女:“要好好做人,认真读书,辅佐你们的哥哥,不要像你们的父亲那样没有志气。”她还投入大量资金与政客和遗老遗少们建立联系。载沣则作为观察者,偶尔向人讲述复辟的无望,认为这是痴人说梦。他尽力与各种政治人物保持友好关系,希望保住儿子溥仪的逊帝位,并享受民国政府对清室的优待。

尽管载沣试图远离政治,但他仍一度险些卷入其中。1915年冬,袁世凯自封帝位,引发了轩然大波。为了拉拢清室,袁世凯提出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载沣,载沣无奈只能接受。对此,他在日记中写道:“偕世太傅见四皇贵妃,商讨皇室与袁大总统的婚事,已得到确认,命筹办相关事宜。”然而,袁世凯仅在83天后就去世,婚事也随之作罢。

黎元洪和段祺瑞掌权后,载沣经常在重要节日,特别是溥仪生日时,向他们赠送丰盛的宴席,以保持与当权者的友好关系。

张勋复辟时,清室的一些王公贵族及遗老遗少们再次活跃,甚至到醇亲王府找载沣商议对策。载沣则保持沉默,采取观望态度。复辟尚未定策,讨逆军已进城,溥仪仅做了12天皇帝便退位。载沣与溥仪的老师陈宝琛共同拟定退位诏书,将主要责任推给张勋。经过段祺瑞和徐世昌的认可,局势得以缓解,载沣最终保住了儿子的安全,使其继续享有优渥的生活。

载沣最关心的是溥仪和溥杰兄弟的安全。他认为,留在京城有保护,一旦出国可能会遇到意外,因此竭力阻止他们的留学计划。

有一次,溥仪和溥杰计划逃往国外,载沣得知后,立即飞奔前往紫禁城,命令关闭所有宫门,并全城戒严,才阻止了他们的计划。载沣在事后对他们进行了严厉的训斥,情绪激动。

当溥仪被冯玉祥赶出紫禁城后来到醇亲王府,载沣再次感到极度惊慌,他焦急地在府中来回踱步,嘴里不断唠叨,手足无措。那晚,溥仪的老师庄士敦来到醇亲王府,告知载沣他已与黄郛摄政内阁的外交部长王敬廷商定,将会保护溥仪及醇亲王府的安全,载沣才稍感安心。然而,溥仪仍被迫离开了宫中。此后,载沣一再拒绝日本人接触溥仪,度过了一段充满忧虑的日子。

1932年,溥仪在日本帝国主义的支持下,成为伪满洲国的傀儡皇帝,载沣拒绝随行。两年后,作为平民的载沣前往长春探望溥仪,逗留了一个月,但始终拒绝担任任何伪职。之后,他在平津两地居住。

到1939年,载沣带着家眷回到北平,他守着曾经的大王府,希望为儿女们提供最后的避风港。

日本投降后,王府里频繁有人来询问房屋是否可租赁,尽管载沣一一拒绝,但这让他更加担忧。他感到许多民国新贵对他的王府虎视眈眈,因此开始寻找保住家业的方法。

1947年,载沣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消息,规定学校的房屋不得强行借占。于是,他和小儿子溥任商量,将王府剩余的空房改建为一所学校。经过半年的准备,王府内开办了“私立竞业小学”。载沣以金静云的名义担任学校董事长,溥任以金友之的名义担任校长。学校对家庭困难的学生减免学杂费,并对考试成绩前三名的学生免除学杂费。

载沣对这些学生十分关心,他对教育非常负责,还将自己购买的地球仪、天体运动演示用的三球仪,以及动物、植物、矿物标本捐赠给学校作为教具。

1948年,载沣从儿女那里得知,解放军已经包围了北平城,局势动荡。为了确保家人的安全,他决定将全家迁移到西侧花园的益寿堂。

1949年初,北平和平解放,人民解放军接管了城市。经历了许多变故的载沣心态变得更加淡然。他看到解放军入城后,未扰乱市民生活,心里逐渐放松。1949年2月3日,他在日记中写道:“正月,北平局部开始和平,解放军入城后局势安定。”

载沣感受到解放军与众不同的风范,决定租辆洋车在北京城里逛逛,观察社会风气的变化。他了解到共产党的政策后,决定在家中废除旧习,迎合新时代的“人人平等”政策。特别是在女儿韫欢的婚姻上,载沣摒弃了旧式的包办婚姻。得知韫欢与比她大两岁的年轻干部乔宏志恋爱并准备结婚时,他尊重了女儿的选择,使韫欢成为皇族中唯一一个与汉族平民结婚的人。

1950年8月,载沣得知溥仪在抚顺战犯所接受劳动改造后,长舒一口气。新中国成立后,许多单位急需房屋作为办公或生产基地,载沣决定出售王府。他以九十万斤小米的价格将醇亲王府售给“国立高级工业学校”,将售房款的一半留给自己另购住房,另一半由八个子女平分。

1951年2月3日,载沣因多年老病感染风寒,医治无效去世。除了溥仪和溥杰,溥任及六个女儿都在他身边,载沣的离世算是安详的,没有太多的痛苦。丧事由溥任和载涛负责,载涛作为礼仪专家,按照满清旧礼为载沣安排了“风光”的葬礼,他被葬于北京西郊的福田公墓。

总结而言,载沣的一生是清朝末年历史的缩影,反映了王族子弟在那个时代的无奈与挣扎。他虽未能挽救清朝的颓势,但在政治上表现出明确的立场,努力与伪满洲国划清界限,显示了他的民族气节和政治胆略。载沣审时度势,顺应时代变化,远离政治,最终在晚年享有相对平静的生活,活到68岁,直至寿终正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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